第四十九章他是回國找工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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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中午，老板打電話過來。我最近一直都怕接到他的電話，一接到電話就神經緊張。
“肖可啊，你看能不能盡量出24個版啊，文匯新民多用一點啰。”
“這新民早就沒有了，文匯每天5個版，每天都用完。”我說。
“哦，新民沒有了啊。”他驚訝的說。
“那小說呢，小說能不能多出一點。”他又說。
“小說是連載啊，每天一個版，一份報紙總不能全出小說吧。那還不亂套了。”
“那你能不能讓阿姨她們幫幫忙忙，多做一些副刊。”
我忍無可忍，他對我們報紙的了解幾乎為零，還不如一個普通的讀者。他很少來報社開會，腦袋裏想的是怎麽節省費用。因為怕浪費了一張回程機票，就把劉青給送回去。最後留一個編輯在報社，這十年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。
他說幫幫忙，他是老板，總是用這種幫幫忙的語氣，不談福利，不談薪資，不談休假，總是讓員工幫幫忙，被迫無償加班，這就是耍流氓。
“您每次都是副刊，副刊，這有什麽用。關鍵的地方不在這裏，關鍵的地方是國內，現在沒有一個人能幫我把國內弄出來，吳先生他又不能改稿。”我直接對著電話吼了起來。
“哎喲，”他沒想到我的情緒會這麽激動，於是陪笑說，“哎喲，今天那個日本領事見了我，也在抱怨，說我們的報紙為什麽只有16個版了。”
“我可以幫您出24個版，那國內新聞這個版不要行不行。”
“這個不行，還是要的。”他說。
“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。”他又說。
“社長，我跟您說實話吧，我現在出16個版都不知道能出到什麽時候。我每天改兩個版，還有兩岸，財經，社會，還有青訊報。”
“啊，還有青訊報啊。”他驚訝的問。可能是劉青走的時候跟他說了什麽，他以為沒有青訓報。之前，青訓報一直都是劉青負責的。
“對啊。”我吼道。
“唉，那確實只能出16個版了，可是我最近總是接到電話，他們抱怨我們是不是要縮減版面啊。”
“要我說，還是出個通告吧。免得大家去猜。國忠叔讓我寫機器故障啊，您看這樣行不行啊。”我說。
“好好好，出通告，出通告。”社長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這一波總算是過去了。
“哎呀，這次真是給了老板一個大大的教訓。編輯部怎麽只能留一個人呢，最起碼也得有三個人啊。”晚上吃飯的時候，吳先生用誇張的語氣說。
“新人到底什麽時候來啊。”我問吳先生。
“不知道老板是怎麽安排的。”
“我幫老板找的那個人，五月份就能來的，他為了過來隨時都準備辭職的。老板總是說要來兩個男生，老早之前就說了，為什麽還不見來啊？”我問。
“我們報社一直都是這樣的啊，只有舊的編輯回國了，老板才會給新人買機票的。”吳先生說，“所以新人一來，總是跟打仗一樣，被趕著往前走，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上手。”
聽吳先生這麽說，我只有不停的嘆氣。
“所以這個報社能存活九年這麽久，真的是一個奇跡。哎呀，真是給了老板一個大大的教訓啊。”吳先生又用誇張的語氣說道。
第三天，第四天還是不見人過來。
我坐在辦公室裏，在微信上問徐林，“你的病看的怎麽樣了，到底什麽時候回報社。”
“我哥幫我排到的那個號，是在13號，我明天才能去醫院檢查。”
“為什麽我聽到的消息是你9號就能過來。”
“原計劃是9號的，趕在劉青休假之前回來。”他回覆。
“哎呀，這個徐林啊，浪費了一張十二條的機票啊。”國忠叔拿著電話，從廣告部走過來，氣憤的說。十二條等於人民幣六千塊。
“他一開始跟老板說9號回來，又推到11號，老板後來給他買了12號從北京回來的機票，他又說12號也趕不回來。然後這張機票就廢掉了，財務部那邊的人剛剛在說這個事啊。”國忠叔非常氣氛的說。
“他不是去看病，他是去北京找工作。”吳先生用肯定的語氣說。
過了一會兒，阿姨將副刊拿來給我審，吳先生抓住這個機會問道，“美玲阿姨啊，副刊那邊存的版多嗎？”
“版是夠啊，您是想出24個版嗎？”阿姨問。
“哎呀，老板現在真的很焦急，一直問我能不能想想辦法，盡量出24個版。”想想辦法，吳先生自己就是最大的辦法，但是他不願意改稿啊。他去年還改過稿，這次過來就突然說自己心臟出了問題。
心臟有問題的人，居然還能坐飛機從馬來西亞飛過來，然後再飛到雅加達見小女友。
“要是今天出24個版的話，這之後也一直要出24個版的哦。”阿姨說完就進去了。
吳先生又問國忠叔，能不能劃24個版，國忠叔搖搖頭，說，“我們給讀者的通告都刊登了，現在又改出24個版，到時候再想出16個版就沒辦法了，就不能再改啦。”
我一邊拉稿件，一邊聽他們討論，我也不插話，反正累死都出不了24個版。我可以不回宿舍，我直接在辦公室裏睡覺，依然也出不了24個版。
到了晚上，吳先生扔給我一張他做好的國際版，就先坐車回去了。
我隨便掃了一眼版面，有一篇新聞的大標題是，“遭遇氣流，飛機迫將關島”。
我搖搖頭，用手機拍了一張，發給易南。他曾經說過，他要去關島玩。那裏經過戰火洗禮，購物免稅。
“關島是我很想去玩的地方呢，這個機長真機智。不過，迫將是什麽意思啊？”
我沒有時間回覆他。
他又發了幾條微信，“是迫降吧。小可愛，你不是挑大梁的嗎？版上還有這麽大個錯誤。”
“你要記得改過來哦。”
“不然到時候讀者會打電話罵你的。哈哈。我現在光腳踩在海灘上，待會兒發視頻給你看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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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新民早就沒有了，文匯每天5個版，每天都用完。”我說。
“哦，新民沒有了啊。”他驚訝的說。
“那小說呢，小說能不能多出一點。”他又說。
“小說是連載啊，每天一個版，一份報紙總不能全出小說吧。那還不亂套了。”
“那你能不能讓阿姨她們幫幫忙忙，多做一些副刊。”
我忍無可忍，他對我們報紙的了解幾乎為零，還不如一個普通的讀者。他很少來報社開會，腦袋裏想的是怎麽節省費用。因為怕浪費了一張回程機票，就把劉青給送回去。最後留一個編輯在報社，這十年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。
他說幫幫忙，他是老板，總是用這種幫幫忙的語氣，不談福利，不談薪資，不談休假，總是讓員工幫幫忙，被迫無償加班，這就是耍流氓。
“您每次都是副刊，副刊，這有什麽用。關鍵的地方不在這裏，關鍵的地方是國內，現在沒有一個人能幫我把國內弄出來，吳先生他又不能改稿。”我直接對著電話吼了起來。
“哎喲，”他沒想到我的情緒會這麽激動，於是陪笑說，“哎喲，今天那個日本領事見了我，也在抱怨，說我們的報紙為什麽只有16個版了。”
“我可以幫您出24個版，那國內新聞這個版不要行不行。”
“這個不行，還是要的。”他說。
“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。”他又說。
“社長，我跟您說實話吧，我現在出16個版都不知道能出到什麽時候。我每天改兩個版，還有兩岸，財經，社會，還有青訊報。”
“啊，還有青訊報啊。”他驚訝的問。可能是劉青走的時候跟他說了什麽，他以為沒有青訓報。之前，青訓報一直都是劉青負責的。
“對啊。”我吼道。
“唉，那確實只能出16個版了，可是我最近總是接到電話，他們抱怨我們是不是要縮減版面啊。”
“要我說，還是出個通告吧。免得大家去猜。國忠叔讓我寫機器故障啊，您看這樣行不行啊。”我說。
“好好好，出通告，出通告。”社長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這一波總算是過去了。
“哎呀，這次真是給了老板一個大大的教訓。編輯部怎麽只能留一個人呢，最起碼也得有三個人啊。”晚上吃飯的時候，吳先生用誇張的語氣說。
“新人到底什麽時候來啊。”我問吳先生。
“不知道老板是怎麽安排的。”
“我幫老板找的那個人，五月份就能來的，他為了過來隨時都準備辭職的。老板總是說要來兩個男生，老早之前就說了，為什麽還不見來啊？”我問。
“我們報社一直都是這樣的啊，只有舊的編輯回國了，老板才會給新人買機票的。”吳先生說，“所以新人一來，總是跟打仗一樣，被趕著往前走，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上手。”
聽吳先生這麽說，我只有不停的嘆氣。
“所以這個報社能存活九年這麽久，真的是一個奇跡。哎呀，真是給了老板一個大大的教訓啊。”吳先生又用誇張的語氣說道。
第三天，第四天還是不見人過來。
我坐在辦公室裏，在微信上問徐林，“你的病看的怎麽樣了，到底什麽時候回報社。”
“我哥幫我排到的那個號，是在13號，我明天才能去醫院檢查。”
“為什麽我聽到的消息是你9號就能過來。”
“原計劃是9號的，趕在劉青休假之前回來。”他回覆。
“哎呀，這個徐林啊，浪費了一張十二條的機票啊。”國忠叔拿著電話，從廣告部走過來，氣憤的說。十二條等於人民幣六千塊。
“他一開始跟老板說9號回來，又推到11號，老板後來給他買了12號從北京回來的機票，他又說12號也趕不回來。然後這張機票就廢掉了，財務部那邊的人剛剛在說這個事啊。”國忠叔非常氣氛的說。
“他不是去看病，他是去北京找工作。”吳先生用肯定的語氣說。
過了一會兒，阿姨將副刊拿來給我審，吳先生抓住這個機會問道，“美玲阿姨啊，副刊那邊存的版多嗎？”
“版是夠啊，您是想出24個版嗎？”阿姨問。
“哎呀，老板現在真的很焦急，一直問我能不能想想辦法，盡量出24個版。”想想辦法，吳先生自己就是最大的辦法，但是他不願意改稿啊。他去年還改過稿，這次過來就突然說自己心臟出了問題。
心臟有問題的人，居然還能坐飛機從馬來西亞飛過來，然後再飛到雅加達見小女友。
“要是今天出24個版的話，這之後也一直要出24個版的哦。”阿姨說完就進去了。
吳先生又問國忠叔，能不能劃24個版，國忠叔搖搖頭，說，“我們給讀者的通告都刊登了，現在又改出24個版，到時候再想出16個版就沒辦法了，就不能再改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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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上，吳先生扔給我一張他做好的國際版，就先坐車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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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關島是我很想去玩的地方呢，這個機長真機智。不過，迫將是什麽意思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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